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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魔與病魔 2/17/2004
去年樂壇巨星殞落,突顯人生的無常與無奈。
張國榮面對的是心魔,梅艷芳面對的是病魔,後者堅強搏鬥,難免會令人覺得哥哥顯得太軟弱。
子非魚,焉知魚之不樂?
心魔與病魔,一無影,一有形,行徑迥然不同,但魔力不相伯仲,就像武俠小說中不同派別的邪派高手,同樣作惡多端,殺人無數,江湖中鮮為人知的秘密是:他們其實是兄弟。
病魔的類型、位置和所造成的破壞,醫學儀器可以使其無所遁形,但心魔卻練就了上乘的隱身術,令人難以捉摸。心魔武功再強,所用技倆其實亦與病魔同出一轍。人的情緒變化,與身體的各種內分秘、激素等天然化學物質的關係錯綜複雜。 醫生對症下藥,有時也可以使用藥物成功遏止心魔肆虐,可惜,我們對腦部的認識遠比對其他器官的少,心魔始終比藥劑師更懂得利用科學的奧妙,戰勝心魔便不能寄望生化戰。
唯人的先天性格和後天修為,可以形成一股強大力量,這種匯合人類千萬年的進化、家族遺傳以及透過個人經驗、宗教、哲學、心理學等培植的神秘意志力,不但足以與心魔展開激烈的生死對決,有時甚至連病魔亦俯首稱首,頑疾不藥而癒。
可惜,魔道無間,心魔與病魔在魔界中也是惺惺相惜的老魔頭,他們常常合作無間,將心病演化為真病,又將真病蔓延為心病,就像流感病毒一樣,懂得交換基因,將人體當成竹館,大耍「洗牌」效應,令病者百上加斤,疲於奔命。
長期面對病魔的林振強,仍能堅持每天執筆嘻笑怒罵,反斗鬼馬,跟自己的心魔開玩笑,仿佛要與不斷「洗牌」的心魔和病魔一齊開檯。那份深厚的功力,可能又在梅姐和哥哥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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