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恐慄界──殺／悔(下) 9/6/2003

到了晚上十一時左右，我終於把工作完成了，帶著疲憊的身體踏出公司的門口。

這一刻我只想快快回家，洗一個熱水澡，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。

當然不希望再碰上昨晚的噩夢。

就在我關好公司大門的時侯，我聽見走火通道上傳來一點人聲，好奇下我走近去看，將防火門微開，映入眼廉的是對正打個火熱的情侶。

我不敢信信自己眼所見──女方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──怡。

而男方就是今夜約了怡吃飯的──諾文。

憤怒的我大打地踢向防火門，巨響嚇得二人慌忙分開，這時侯的我已從另一道樓梯狂奔離開。

諾文知道我喜歡怡，他卻來個捷足先登，嘗了她的香唇，我能做什麼，難道我將他們二人分開，把怡帶走，可以我又是怡的什麼人，我憑什麼駕入他們的感情，我只能看著他們擁吻，然後憤怒，然後連罵諾文一句也沒有勇氣，只能拚命地走。

我體內有股很想爆發的力量，使我痛不欲生，利用狂奔希望將這份力量渲洩。

不知跑了多久，直至雙腳跌倒地上，眼角落下了不甘心的淚。

天空忽然下起雨來，我抬頭，想利用雨水洗滌心中的怒火，然而我發現自己來到了「信德大廈」。

我想到今天收到的一封電郵，它的主旨寫著「如要殺人，我們可以幫你──殺人協會」。

電郵內有一個地址，地址就在這裡……



「你想殺人？」
「……。」
「殺人是犯法的。」
「我曾殺過人。」
「誰？」
「不認識的，在夢中將她殺了，第二天，她真的死了。」
「你肯定自己殺了她？」
「……。」
「你工作壓力太大了，所以才會發那樣的夢。」
「可是她……」
「是巧合，剛巧有一個人殺了。」
「這樣說，你們發出去的電郵有什麼意思。」
「現實世界殺人是犯法的，犯法的事情本公司絕不會做……」
「你說得對，殺人是犯法的。」
「但有些人你是非殺不可！」
「殺人是犯法的，我用不著為了這個濺人，斷送大好前途……」

「現實世界殺人是犯法的……」這句話他說了兩次：「但有個世界，你喜歡殺誰便殺誰，沒有人會阻止你，而且還會說你殺得好。」

「？」

「藍色的藥，吃了後，你會好好睡一覺，今晚的事情一點也不會記起。」

「紅色的藥，吃了後，你會到虛擬世界，然後便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。」

他的攤開雙手，掌上各有一顆紅和藍的藥丸，藥丸散法著無可抗拒的誘惑力，使我慢慢向藥丸伸出雙手……



「昨天你看見了？」諾文稍稍的向我問。

「你想說什麼？」

「其實我是真心喜歡怡的，對不起。」諾文很少向人說對不起，如果他很說，這證明他覺得很內疚。

一隻彩色的蝴蝶在我眼前飛過。

「原諒我吧！」

我一手揪起諾文衣襟，將他按在桌上。

「原諒你？如果你是我，你會原諒我嗎？」諾文眼中充滿懼怕，卻不是因為我的憤火，而是我手上的利刀。

辦公室之中還有其他同事，可是他們沒有作出任何阻止，晃如我們是不存在的。

「不要！求求你不要！我將恰讓給你……」

我在猶豫，真的要殺人？在這裡殺人真的不用負半點責任？

「怡是你的，拿去吧！她的舌頭可令你樂極。」

諾文在淫笑，我最討厭他這個表情。

「殺便殺吧！」利刀刺下……

四周很靜，沒有人驚呼，只有諾文大動脈的噴血聲，沒有人理會我在殺人，使我殺得更為痛快，諾文的血沿桌邊如小河流下，我耳伴彷彿聽著一些微弱的鼓掌聲……



「不說你不知道，怡的接吻技術可一流呀！」說話的人是諾文。

「是嗎？」我在微笑。

我知道諾文是有心想看我氣憤的樣子。可是他不知道，我能看見他活著已經十分高興，又怎會因為他吻了怡心裡不憤怒。

諾文見我沒有作出他預其的反應，只好沒趣走開。

看來昨天的藥真是有效，以後我想殺誰付便可以殺誰，實在太好了。

「你真是不想幹了吧！」一份文件如殞石般掉到我頭上，怒憤的老闊破口大罵走出來：「居然過有一個錯。」

「對不起！老闆，真是對不起……」我雖在道歉，手中卻已拿著這顆紅色藥丸……

當我把藥丸吃下，我看見一隻彩色的蝴蝶飛過，然後我便舉刀刺向老闆……



從那天開始，我便愛上了這個虛擬的殺人世界，喜歡殺誰便殺誰，認識的，不認識的都殺，而且在這個世界之中，我除了殺人，還可以做很多現實世界不取做的事情。

直到有一天，怡找我，我才明白，原來一切是個騙局，……

「你可以幫我嗎？」

「你要我怎樣幫你？」

「我想殺人？

「誰呀？

「你。」

此話一出口，恰已將一把利刀刺入我胸口，同時我見她口中含著一顆紅色的藥丸。

然後她看著空氣說：

「好美的蝴蝶呀。」

事情怎會發展成這樣……